Vincent_M

完全不介意连赞,麻烦用一长串赞砸死我吧(哭

痛痒3

  夏尔被黑色触手缠绕包裹,他不断挣扎却被包裹得越来越紧。


此刻他就如同一只落入捕蝇草的飞蛾,被维纳斯纤长卷翘的睫毛吸引,即将为之而付出代价。




下坠


不断地下坠


夏尔伸出手想要触碰越来越远的天空,直到最后一丝光线都被黑暗吞噬。


巨大的响声传来,他坠进黑色水潭,浑身被粘稠的黑色水液包裹着,无法呼吸。


剧烈的窒息感和濒死感让人崩溃。


缺氧造成大脑锐痛,肺部如同被火焰灼烧,血腥味儿顺着气管爬了上来充斥着口腔。


夏尔不自觉地挣扎,直到最后一丝氧气耗尽,他双唇微张,吐出了一串气泡。


那是肺中的最后一口气。


粘稠的黑色水液顺着柔软的双唇弥漫了进去……



夏尔被温暖的阳光唤醒,他皱了皱眉,忽地浑身一震,猛地坐了起来。


强烈的窒息感似乎依旧存在,他捏了捏手指,深吸几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,抬起头打量着四周。


夏尔一时有些捉摸不透,显然他此刻正处在自己的卧室中。


而且是几年前的卧室。


塞巴斯蒂安离开后他曾命人将房间整个重新装修一番,连布局都要完全改变。


他将那人存在的痕迹一点点抹去,迫使自己朝前走,但直到他出现的那一刻,夏尔才发现自己一直在一片黑暗中原地打转。


窗外的阳光愈发刺眼,已经变成了一片白光。


夏尔伸出手挡了挡眼睛,知道这是对自己的催促。


他翻身下床,犹豫片刻后,走到门前,握住门把手,轻轻推开了那扇门。



夜晚微凉的晚风吹了过来,带着丝丝刺鼻的气味。


闻起来像火药味。


夏尔有些愣神,卧室门在他身后重重地关上,发出了巨大的响声,待他再回头看时,那扇门已经逐渐瓦解为尘土。


悠扬的小提琴声传来,空气中弥漫着隐约的香甜味道,令人忍不住弯起眉眼。


夏尔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熟悉的院景,试探性地向前走了两步,伸出手推开了面前雕花精致的木门。


在推开门的那一刹那,曾经熟悉的前厅忽地在眼前成倍变大,夏尔疑惑地回头才发觉是自己变小了。


他看着烛火照映下玻璃倒影中稚嫩的面庞,知道了这股熟悉感从何而来。


今天是他十岁生日。


“啊!不可以哦,少爷!在晚饭前不可以偷看蛋糕哦!”


夏尔被面前忽然出现的女仆吓了一跳,自己不知何时站在了厨房门前。


“我们等不及了!”西雅尔的哀嚎声在耳边响起,就连那一撮垂在额头上的刘海都似乎塔了下来。


“少爷们要在六点时帮我们准备晚餐用具哦!”田中爷爷竖着一根手指叉着腰说道,和蔼可亲的笑容埋藏在记忆深处不知多久没有看到过。


夏尔被西雅尔拽着转身,再抬头时场景已然不同。


“走啦,发什么呆呢。”西雅尔拽住夏尔的手在走廊里奔跑,那条毛发顺滑水亮的黑狗——锡巴斯查恩在两人身后追逐。


要去哪儿……夏尔蹙眉喘息着向前奔跑,走廊尽头却越来越远,只有墙上挂着的那座钟越来越大。


铛,铛,铛,铛……


时针卡在了六点,分针直指钟表的最上端一动不动。


“快跑啊,快跑……”西雅尔的嬉笑声逐渐变得遥远,阴影处的黑暗逐渐逸散出来,吞噬了周围一切,只剩下尽头那个一动不动的钟表。


夏尔继续不停向前跑着,像是有什么人在身后推着一样。


最终力竭,脚下一个踉跄,面朝下摔了下去。


“呃!”


夏尔看着明亮的天花板猛地惊醒,他伸手抹去额头上的冷汗,止不住地喘息。


身旁的床铺一阵凹陷,西雅尔揉着眼睛醒了过来,他打了个哈欠看着钟表疑惑道:“为什么……没有人过来呢?”


“或许出了什么事,我去楼下看看!你在这里等我!”西雅尔蹙眉严肃道。


“等等!别乱跑!西雅尔回来!”夏尔还来不及阻止,西雅尔已经推开门走了出去。


夏尔急忙追了上去,他猛地拉开门,长长的走廊两端却都没了西雅尔的身影。


去哪儿了……他焦急地在空旷的府邸中寻找,脚步重重落下带出阵阵回音。


前厅?没有……厨房也没有,两人平日里居住的也没有,后院……


等等,刚才那些人呢?


夏尔猛地惊醒,背后惊出一身冷汗,他站在空荡的台阶上向下俯瞰前厅,方才热闹的景象消失不见。


似有一声轻笑在黑暗中回荡。


夏尔喘息着后退,撞到了立在拐角的铁处女。


吱———


生锈破旧的铁门颤巍巍地打开,有几片干涸的血痂在开合处碎成粉末掉落。


两具紧紧抱在一起的尸体倒了下来,被铁处女中尖锐的刺扎的千疮百孔,鲜血自皮肉绽开的血洞中汩汩流出。


待夏尔看清那两人的面庞,登时如坠冰窟。


“父亲……母亲……?”


他小心翼翼地上前晃了晃文森特的身体,却被父亲软倒过来的头颅吓了一跳。


“哇啊啊啊啊!”他吓得向后一挪,踩到湿滑的鲜血,顺着台阶滚了下去。


身体狠狠撞在台阶突出来的棱角上,身体各处都传来阵阵尖锐的刺痛,不知过了多久才停了下来。


呃……夏尔撞得呛咳起来,他扶住地板试图爬起来,胳膊却被人拉住。


“可怜的贡品们,命中注定的时刻来到了!”男人纵使有面具遮眼也盖不住他兴奋的目光。


“到这里来!”


夏尔被拽出铁笼,身后的西雅尔伸出手却没能拽住他。


“不要啊!”西雅尔拽住铁笼大吼道。


夏尔躺上了冰凉的石台,无助的叫喊都被一双大手捂住。


“降临吧,被地狱火焰缠绕之人!

黑夜的支配者,黑暗的盟友!

吸食流淌鲜血的邪恶之兽!

您的姿态千变,请在月亮的加护之下,

与我借下契约!”



“啊啊啊!住手!住手啊啊啊!”


冰凉的刀刃插入皮肉发出一阵类似裂帛的声音,锐利的疼痛席卷神经,在一瞬间覆盖了所有知觉。


夏尔痛到失声,身体却已经做不出任何反应。


在一阵耳鸣声中,周围一切都变得模糊,就连声音都像是隔着层水传来。


“现身吧!混沌的支配者啊!”声音在混沌中扭曲,变得模糊不清。


夏尔在着一阵阵极致的疼痛里伸出手,握住了插在自己身体里的刀刃,顺着冰凉的刀刃向上,他抓住了握着刀柄手。


那双手一如既往地冰凉,没有丝毫温度。


“塞巴斯蒂安……”夏尔没有用疑问句,而是笃定地说道。


“噗…哈…”握着刀柄那人低头笑了两声,身上拙劣的斗篷和面具随风飘散成灰,露出了那双锐利的红色眼眸。


“刚刚那段台词真是够蠢的。”他说着,毫不留情地一寸寸抽出刀刃。


不亚于方才的一阵疼痛再次席卷夏尔全身,他抓紧了塞巴斯蒂安的手腕,指甲深深陷进苍白的皮肤内。


“好久不见……少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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